2013年平行世界，帝都朝阳百子湾某写字楼。
随着下班高峰期到来，年轻男女全都从写字楼涌了出来。
这时候上不去公交车，那就得排到一个小时之后了。
平时穿着光鲜的写字楼精英，这时候也顾不上自己形象，拼命的往公交车上挤去。
条件好一点的都住地铁站附近，条件不好的就得去挤公交了，有可能还得倒几趟车。
林哲每天下班最头疼的事就是排队等公交。
不过林哲在这里工作快三个月，也摸出了一个规律。
下班就先找个地方填肚子，等错过这波高峰期，就不用排队了。
林哲身穿廉价西装，看上去就像个卖保险的一样。
没办法，公司规定必须这么穿。
别看是写字楼，里面都是皮包公司，主要业是做一些网上投资和电话销售的。
招工要求也相对低一点，会电脑打字普通话就行。
要不然就林哲这种初中文化，哪能进的了写字楼工作。
林哲来到一家拉面馆，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老板，来一份鸡蛋炒面。”
老板娘头上裹着个头巾，拉着脸朝着后厨喊了一声。
“蛋炒面一份。”
林哲看了一下店里，想不到和林哲一样的大聪明还真不少。
都是先来这里吃个饭，然后等错过高峰期在回家。
等面端上来的那一刻，林哲便大口的吃了起来。
恰巧部门经理杨雪也进了店里。
“老板，来一份拉面，再来一瓶北冰洋。”
点完东西之后，杨雪发现已经没位置了，正好看到了林哲，就打算和林哲去拼个桌。
“嗨，你也在这啊！”
这种时候林哲最怕碰到熟人，自己都吃一半了，对方才刚点上，待会给不给对方结账呢？
无奈碰上了也没办法，加上对方是林哲上司，虽然一个月只有3500底薪，但林哲还得是笑脸相迎。
“杨经理这么巧啊，你怎么也来这种地方吃啊？”
“就是想喝面汤了，这鬼天气冷一天热一天的，非得冻感冒了不可。”
说着，杨雪又把话题扯到了工作上面。
“你来公司也快三个月了，再不开单的话，我也保不住你了，大家来到公司就得为公司创造价值，三个月一单都不开，你是怎么搞的？”
其实这真不怪林哲，一栋楼全是干这行的，所有的信息都是大家共同分享的。
说白了就是骗子太多，傻子明显不够用。
好不容易有个优质客户，有十几个投资顾问都在家。
尽管公司让员工把朋友圈都包装成了富二代，可大家的文案都一样。
说白了，一辆车整个公司都在用。
同一桌饭菜，也是一个公司的人在发朋友圈。
一旦客户加上两个销售顾问，一下子就穿帮了。
面对杨雪的质问，林哲没有说什么，在杨雪看来，只要没有业绩，任何理由都是借口。
而杨雪这种人，走哪都想成为显眼包，就算是在面馆里，也不忘了挖苦林哲几句，生怕周围的人不知道她是个经理。
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在这工作的都是皮包公司，职位越高说明骗的人越多。
就杨雪这长相，指不定出卖了多少回身体才能爬到这个位置。
“同样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你说你怎么就不开单呢？就算是猪脑子，三个月也该开一单吧？”
杨雪说话越来越难听，林哲越是不反驳，她就越来劲。
一通逼逼叨下来，林哲实在是烦了。
反正工作也保不住了，还不如把这三个月来的窝囊全都发泄出来。
啪！
林哲拍了一下桌子，这一举动把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包括杨雪自己都懵逼了。
心想林哲今天这是怎么了？
平时怎么骂都不还口，今天怎么还涨行市了？
“你想干嘛？”
“老子特么想***，一天说话尽是棺材里放屁阴阳怪气，皮包公司当个破经理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CBD工作呢，老子也就没你放的开，岔开腿就有人给充业绩，你简直比门口的公交车都受欢迎，排队的估计都得有一公里了。”
杨雪万万没想到，林哲说话竟然这么难听。
尤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很是让杨雪下不来台，平时在公司嚣张跋扈惯了，哪受过这种委屈。
同样也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
林哲长舒了一口气，嫌弃的白了杨雪一眼。
“操，那你听好了，我说你特么就是一公交车，等老子哪天有钱了，肯定会光顾你一次，装你妈什么大个呢。”
杨雪这下可急眼了，拿起桌上的北冰洋就向林哲泼了过去。
“恁个龟孙。”
还好林哲早有准备，闪身就躲了过去。
反正都撕破脸了，林哲也不能惯着她的毛病，一只手将杨雪的头摁住，拿起剩下的北冰洋汽水全都倒在了杨雪的头上。
林哲这一举动，立马就赢得了现场的掌声。
大家平时估计和林哲有一样的遭遇，所以看到这一幕，心里都有了共鸣，因为林哲做了他们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杨雪身为一个女人，自然是打不过林哲的。
见撒泼不管用，杨雪打算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恁***戈壁，有本事恁别走，我报警。”
林哲不但不害怕，反而还期待的很。
“报，孙子才不报呢，知不知道报警电话多少，要不然先打妖妖灵问一下？只要警察一来，老子就把你和公司那点破事全捅出来。”
林哲这么一说，杨雪瞬间就没了脾气。
她太清楚自己做的事情是违法的，说好听点就是带领客户投资买现货，说难听点就是诈骗。
真要把事情闹大了，光她拿的那些提成都够她蹲几年了，再加上她的职位，肯定给她打个诈骗集团核心成员的标签。
林哲就不一样了，三个月来林哲一单都没开。
顶多是拘留半个月教育一顿。
见杨雪没了脾气，林哲却拿出了电话。
“怎么？不敢了？要不这个电话我替你打？”
说着，林哲就要拨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