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许久，程晨以为电话信号不好，连着喂了好几声。我淡淡地回应道：
“哼，又不是给我生的。”
程晨在电话那头瞬间就炸了，指责我不通人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是我亲生的。我懒得听他在那边吵闹，干脆挂了电话，哼着歌去收拾行李。
临睡前，我想了想，顺手把他和媳妇都拉黑了，带孩子，做梦去吧。
我第一次见到池浅浅就不喜欢她，确切地说是不喜欢她妈。
饭桌上，池浅浅她妈因为程晨先给我夹菜，脸色一下子就僵住了，筷子啪地一声撂下了。
程晨拿着筷子的手也猛地僵住了，惊慌失措地看了看池浅浅，又瞅了瞅我。
我不动声色地对程晨摇了摇头，堆起笑脸，拿起公筷给她妈夹了一筷子菜，说道：
“程晨你也是，在家给我夹菜夹习惯了吧？”
程晨尴尬地笑了笑，赶忙给她妈夹菜。她妈把碗倒扣在桌上，冷哼一声，说道：
“夹习惯了可不好，别是网上说的那种妈宝男啊。”
说着还瞅了瞅她女儿，一脸嫌弃的表情。
池浅浅朝程晨翻了个白眼，没说什么。
那顿饭吃得我就像是硬生生咽下了一只苍蝇，感觉十分难受。
没过多久，程晨就跟我说他要和池浅浅结婚，而她家索要 30 万彩礼以及一套婚房。
我对程晨说，我不会干预你娶谁，但是 30 万彩礼我实在拿不出来。
程晨说：“爸的抚恤金……”
我盯着他不说话，他尴尬地咽了咽口水，紧紧攥住自己的拳头。
我回到房间，取出账本放在桌上，示意他看看。
账本上清楚地记录着这些年他上学的每一笔开销。
初中时他生了一场大病，就花去了 20 万。
还有这些年的学费、补习费、生活费等杂七杂八的费用加起来也有十多万。
南山的抚恤金有 200 万，程晨上大学前，我在省里给他购置了一套 120 平的房子，工作后，我又给他买了一辆 20 多万的车。
算下来，账上也就剩 10 万左右，30 万彩礼确实是拿不出来。
程晨看着账本许久都没说话，他没想到他爸的抚恤金就只剩 10 多万了，离池浅浅家要求的彩礼还差得远。
他不知所措，深深地低下了头。
看到他那副颓废的样子，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便说：“这些年，我的工资还攒下了 15 万左右，给你 13 万，剩下的两万我留着备用。”
程晨听后抬起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嘴唇微微颤动。
他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妈，要不你……要不你还是都给我吧，反正以后你跟我们一起生活也不会有什么花销。”
说完，他可能觉得有些难为情，眼神闪躲着不敢看我。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一刻，我想起了南山，要是他还活着，或许……
哎……
我叹了口气，说：“行。”
程晨这些年上班也攒了几万块钱，又跟朋友凑了凑，总算是凑够了彩礼。
很快，池浅浅就进了门。
起初，池浅浅对我还算挺尊重的，毕竟我们都有工作，在家碰面的时间不多。
因为有程晨在中间调和，我们相处得还算平和。
但自从池浅浅怀孕后，情况就变了。
饭桌上，池浅浅变得异常热情，不停地给我夹菜，盛汤。
我感到十分别扭，但也没说什么。
饭后，池浅浅拉着我坐在沙发上，说是要一起看看电视。
我假装没看见她和程晨之间的小动作，不经意间看到时间都快 10 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