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商场。
我远远看见陆阔之，开心地朝他招手，却看见他身后跟着叶语寄。
那是他家保姆阿姨的女儿，借住在他家。
「不是说好，」我拉住他的手，低声，「只有你和我吗？」
我想陪他过生日，等了很久。
我读的是女子高中。
平常他和叶语寄同校同班，又一起上下学，有的是见面机会。
「她在家无聊。」
陆阔之摸了摸我的头。
也是。
她刚来这里，没什么朋友。
我走过去挽住叶语寄的胳膊。
「今天看到什么想买就买，我送你！」
她看了眼陆阔之，垂眸，怯生生应了一句：「嗯。」
我挑了几件衣服。
落地镜里，陆阔之高挑腿长，惹来路人侧目。
「看什么？」
他挑眉，对上我的目光，语气散漫。
「陆阔之，你看那个沙发好漂亮。」
我指了指他身后的沙发。
「我们到时候也买这种风格的。」
我和陆阔之青梅竹马，两家世交。
一起出国读本科是我们从小的约定，家里都帮我们买好公寓了。
「嗯，我也喜欢。」
他把手搭在我肩上，低头扫了眼我手上的衣服。
「这件不行。」
「怎么不行？」我问。
他在某些地方有着奇怪的占有欲。
「你们要去留学？」
叶语寄站在我们身后。
「是呀，」我明媚一笑，「我从初中开始就为这个目标努力了，终于快实现了。」
闻言，她的眼神落在那个沙发上。
只是一瞬。
「我可以试试这件吗？」
她抽走我手上看中的衣服。
我一顿，倒也没计较，一件衣服而已。
「可以呀。」
试衣间内，我火速试了几件，都不满意。
刚想拉开帘子，听见隔壁叶语寄的声音。
「你帮我一下。」
语气娇软。
我以为是在问我，热心肠地探出头。
「拉不上吗？我进来帮你。」
里头沉默了。
帘子晃了晃，她有些喘气，只说了句：「没事啦。」
买单的时候，我一件没看上，她看上了一件。
我习惯性地拿出陆阔之的卡。
刷上。
回程路上，司机来接我们。
我坐在后座，玩起了陆阔之的手，叽里咕噜讲了女校发生的很多事情。
包括毕业舞会的联谊。
「你怎么不问问我去没去？」
「需要问吗？」
他抬头，勾起嘴角。
反手，十指紧扣。
「你会喜欢别人？」
我太喜欢他了，身边谁都知道。
他太过笃定。
我心有不甘。
于是，我小声反驳，没什么威胁性：「那难说。」
他没在意，笑意更浓。
车先到了我家别墅。
「真不去我家？」
「不去了，我要回去学托福。」
陆阔之总让我不用太努力。
但一起留学是一回事，我的前途又是另一回事。
我要申请，就要申最好的大学。
走出几步，想起忘记还他卡了。
转头，却看见前座的叶寄语抱着衣服，坐上了我刚刚的后座。
「她也太不体谅你啦，总是花你的钱。」
陆阔之开车门的手一顿。
「别再让我听到你说她的坏话。」
她眼睛一红，没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