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林总如今身份不一般了,你怎么还这么蓬头垢面的?”
方若扶着烂醉如泥的林程,她一边不屑地睨着我,一边如女主人般扶着林程进门。
对我伸过去的手,方若也嫌碍事一般狠狠地拍开。
我随性也不管了,学着方若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
“你的身份也不一般的很,放在古代多少也算个贱妾。”
方若像被人踩了狗尾巴,立马尖声道。
“你还以为自己还是林夫人呢?林总心里早就烦透你了,现在只是可怜你而已。”
她伸出右手,无名指上熟悉的硕大戒指看的我一怔。
两年前,林程曾指着它对我说,“等公司上市了我就买下它,你戴着它去庆功宴一定会成为全场最漂亮的女人。”
其实我根本就不在乎有没有钻戒,也不在乎是否自己全场夺目。
反而当时林程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对我的喜爱和对未来的憧憬,那份悸动让我铭记至今。
后来公司上市了,庆功宴开了,钻戒买了,只是女主人换了。
虽然做好了分开的准备,但此时此刻心底也还是溢出了酸涩。
满身酒气的林程似乎被吵醒,等他睁开眼时,方若已经换了一幅娇弱面孔。
她抽抽嗒嗒,满脸泪水地望向我,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夫人,我只是看林总喝醉了好心送他回来,你怎么能骂出小妾这么难听的话呢?”
林程听了这话,无奈地捏着眉心,“之之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刻薄了?小若真的只是好心。”
方若闻言偏向林程,大半个身子往他那儿靠,胸前的风光一览无余,朝我撇来的眼神暗藏得意。
“林总,我没有关系,只要夫人能消气,骂我一两句也没事。”
林程拍拍方若的手背,“你现在是公司的大功臣,哪儿能受这样的委屈?我一定让之之向你道歉。”
看着他们如此恩爱,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拍手叫绝。
“***配狗,好般配的一对”
我掰着指头数,“她的‘好心’也太多了,这次戴着你送的钻戒上门炫耀,上次在家里她落了内衣,上上次又喝醉让你陪了一夜,上上上次生日撒娇让你转的五万二的红包,上上上上次你衬衫上的口红印……”
“蒋枝,够了”,林程不知道被触碰到哪根逆鳞,烦躁地打断了我。
“我要是会和方若发生些什么早就发生了,能不能相信我一点点?”
“到底要我说几遍,那些都是应酬,我和她真的只是最普通的同事。”
“你现在真的太敏感了,就不能学一学小若的懂事吗?再这样我妈更加没办法接受你了。”
我听着他一句句苍白的解释和尖锐的指责,看着他面容泛着怒意和酒后的红晕。
好陌生。
仿佛这七年的林程,只是我心里的幻影。
我静静望着他,慢慢道,“林程,你只记得公司上市……还能记得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吗?”
本来今天晚上,我是那么热切地想和他分享,我已经怀孕这个好消息。
但此时此刻,我不想靠孩子勉强维系这一段已经落败的婚姻。
林程愣了片刻,看着我的目光透出几分心虚,急忙上前来拉我的手。
“抱歉,我不是故意忘了的……今天公司上市,我实在是太开心了才……”
我感到疲惫,避开他的触碰,“这样的说辞你说了太多,我真的不想再听。”
林程诚心实意地向我道歉,“刚才是我语气太冲了些,今天公司上市,我忙晕了……”
我没有再听,径直道,“离婚吧,我把林夫人的位置让给她,我们分开吧。”
林程眼中的醉意彻底消失,冷着脸道。
“我都已经这样低声下气地哄你了,你还在闹什么?要我哄你吗?”
我直直看向林程,他的反应再次坚定了我的决定。
“林程,我没办法做到你要的懂事,就像我永远没办法让你妈满意。所以,分开是最好的结局。”
出乎意料的是,林程眼中并没有出现我以为的喜悦与如释重负,反而是不知所措。
方若这个时候又蹦跶了出来,“夫人说气话也要有个度!林总在外面打拼多不容易呀,你就不要再吃醋挑刺了吧。”
于是林程望向我的目光,又变成了责怪和嫌恶。
我忍了又忍,尽量温和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请你闭嘴。”
方若又开始抽抽噎噎,林程便撇下我,忙着替她擦泪,温声安抚。
我冷冷瞧着,真心实意道,“你们要亲热,就滚出我家去开间房,别恶心我。”
林程极为不耐烦冲我吼道,“你能不能别那么尖锐?小若一心为了我们好,你快向小若道个歉。”
让我和绿茶道歉?做梦。
我低头地将手上陈旧的银质情侣对戒褪下丢到方若脸上,耸了耸肩。
“既然你想要这便宜货,那就送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