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见迟非晚和江眠凑在一起接吻的时候,我刚安置完初恋的骨灰回来,看着他们,我不小心笑出了声。
江眠回过头,看向我的一瞬间怔愣了片刻,我抱着胳膊半倚在门边,低头几乎要笑出了眼泪。
「江扰,你……你笑什么?」
我那弟弟大概是被吓到了,之前在我面前那副永远都盛气凌人的样子已经收敛了个干净。
半晌,终于笑够了,我放下胳膊,抬手用拇指抹了抹溢出眼角的眼泪,挑衅似的看向他:
「当然是笑,你终于也有把柄落在我的手里了,我亲爱的弟弟。」
江眠脸色一白,整个人都僵住了,我实在没心情欣赏他难得一见的狼狈模样,转身离开了。
那晚,迟非晚破天荒地回去很早,他整个人气压都很低,看见我的时候,低头扯了扯领带,我知道,那是他暴怒的前兆,在过去的一年里,我已无比习惯这一动作。
若是以往,我大概会惊恐,会害怕,但又只能认命地承受他的怒火,然而今天,我却平静地喝着面前价值不菲的红酒,神色无波无澜。
酒杯掉在地上碎了,我光着脚,动作间不小心踩在上面,斑斑点点的血迹从客厅一路到卧室,染红了刚换好的白色床单,一眼看过去有点瘆人,但谁都没在意,耳边只剩下热烈的喘息和压抑的***。
「今天怎么这么配合?」迟非晚哑着嗓子问。
我勾着他的脖子吻上去:
「因为欠你。」
具体欠什么,迟非晚没问,我们之间其实说不上谁欠谁,他给钱,我卖身,就那么点事,往亏欠上扯就实在太矫情了。
不过这次我确实欠他,因为我打算带着他的钱跑路。
我还挺缺钱的,刚谈了没多久的初恋死了,他的墓地还没买,我的也没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