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点，我从外省赶回来。
天下着雪，我拎着蛋糕快步往家走。
今天是程迟的生日。
我想我走得快一点，没准还能赶上时间，跟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可我还没到家，就先在巷子拐角处看见了他。
他和一个女孩子正面对面地站在路灯下，似乎是在说话。
这个女孩我认识，叫许嫣然，是他的小青梅。
他们的聊天，似乎并不愉快。
许嫣然情绪激动，声音有些尖利。
隔得太远，我听不清全部，只零星听到几个带侮辱性质的词汇。
程迟在她的污言秽语里，面色逐渐惨白。
我下意识想冲过去，却看到一直被誉为高岭之花的程迟摘掉了人工耳蜗，垂下了脑袋，小心翼翼地拽住了许嫣然的衣袖。
他被冻得青紫的嘴唇动了动：「别说了，我会难过。」
其实这么远的距离，我是听不到他的声音的。
只是我为他学过唇语，即使生疏了，却还是能依照他的口型，读出他所说的话。
一字一句，卑微讨好、虔诚恭敬。
